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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何为惩奸,何为扬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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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莲花,我们去行走江湖吧,行侠仗义、铲奸除恶、替天行道!”

李莲花打着哈欠,伸了个懒腰,今日来求医问药之人尤其多,等看完最后一个病人,已是亥时。

“你这又是哪来的奇思妙想,我可不去。我肚子饿了,晚饭都还没吃呢。”

“今日上午说书人还在说李相夷创立四顾门,是为了匡正江湖,让奸恶邪祟寸草不生!你别告诉我你忘了,你可是说过要用手中之剑惩恶扬善的。”李相夷站起身,个头竟是快和李莲花一样高了,“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,本当一展抱负,你这样偏安一隅,是自甘堕落、自轻自贱!”

“李门主说话头头是道,我且问你,行侠仗义、铲奸除恶,究竟是什么?是打打杀杀扰得百姓流离失所,还是争夺名号让同门兄弟为你送死?”

李相夷一怔,张了张口还欲辩解些什么,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李莲花收好东西,将莲花楼医馆招牌扛到肩上,头也不回往前去,“我要去村口看看王大娘,李门主请自便。”

李相夷小跑跟上,二人一路无话,一前一后往村口走去。夜已深,各家均关门闭户,只是快出村时竟响起一片嘈杂之声。李莲花驻足望去,只见村口更夫王四家门前,聚集了不少人,各个穿戴规范,颇有制式。李莲花当即心下一沉,暗叫不妙。

这时,其中一人看向李莲花,随后快步走来,待到近前,李莲花才认出来人是当地知县,赶忙行了一礼,“这已是亥时,不知文知县在此,所为何事?”

文知县左右张望,确定无人跟来才压低声音:“王四报称,晚饭后,妻子王大娘出门散步,久而未归,王四出门寻找,行至山林时见王大娘趴卧在地,头摔在石头上,王四将王大娘背回家中,但因天色已晚寻医未果,王大娘不治身亡。”

李莲花抬眼望望四周,也低声道:“若是如此,以意外结案便可,文知县可是怀疑事有蹊跷?”

“正是,只是当班仵作告病还家,老夫又不懂验尸之术,不知可否能请李神医查验一二?”

“自然可以,还请知县大人带路。”

李莲花随知县走入房中,李相夷紧随其后,王四则是被衙役控制站在院中。屋内榻上侧卧一名老妇,正是前日找自己看病抓药的王大娘。李莲花叹了口气,双手合十对着王大娘行了一礼后,才开始查探。王大娘面朝墙壁,血从头部流出,将身下的被褥都浸湿。枕头附近的墙壁上有大量血迹,均呈飞溅状,李莲花抬起头,环顾四周,只见稍高处的墙壁上也有飞溅状血迹,就连屋顶木梁、身后墙壁上也被溅得到处都是。

李莲花翻开王大娘的袖口,青紫的伤痕弯弯曲曲爬在王大娘手上,李莲花赶忙将衣袖往上一挽,伤痕更是清晰可见,“难怪,她从不让我号脉。”

李相夷双手合十也行了一礼,随即解开王大娘亵衣,挽起裤腿,随即愣在原地。只见新老伤痕交替,布满全身,甚至有烙烫之印,甚是可怖。“这…这…这是何人所为?真是歹毒之至,歹毒之至!”知县只看一眼便赶忙转身,李莲花将王大娘的衣物重新整理好,不忍再看。

李莲花俯下身,伸手探查王大娘的头部,竟是让他摸到五处新鲜伤口,再一探那日垂下的手肘,果真骨折了。

李莲花转身看向四周,灶台上放着两只小碗,一只内盛着半碗萝卜汤,另一只则是空的。灶台边缘似是沾有白色粉末,李莲花手指轻捻,将粉末放在鼻前嗅了嗅,道:“是迷魂散。”

李相夷也走了过来,“迷魂散少则使人昏迷不醒,多则直接要人性命。”揭开锅盖,用勺子舀了舀汤,“这剂量,还不足以致命。”

“这…难道是有人在汤里下了迷魂散,王大娘喝了以后神智不清,跌倒而死?不对不对…王大娘是在这屋中遇害,若有贼人加害,王四为何能逃过一劫?”

“看来知县大人懂得些探案之术。”李莲花在屋里四处翻找,终是在角落柴火中找到一把斧子。

“只是略懂一二,我虽不善断案,但既为父母官,自然是要学会明察秋毫,明辨是非的。”知县看了看李莲花手中的斧子,疑惑道:“这斧头上毫无血迹,似乎并非是凶器,李神医为何……”

李莲花笑了笑,走到院中,径直走向王四,绕着王四看了一圈,随后在面前站定。“王四,你可否将今晚之事说与我听?”

“今晚吃过晚饭后,她就说要去散步,直到天黑都没回来,我就出去找,发现她摔倒在东边的树林里…”

“东边,我正好住在东边,那树林是我回家必经之路。”李莲花出言打断道。

“不对不对,是…是南边,我寻到时,她正趴在那山坡上。”

“你可否带我们去看看?”

“这…当时天色已晚,我找不到了。”

“王四,我指的,是你杀死王大娘后假意报官之事。”

“没有!我真的没有杀她,还请知县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!”王四扑通一声跪在知县跟前,抱着知县的腿不肯撒手。

“我想,事情是这样的。王大娘于昨日买到了迷魂散,下定决心要与你共赴黄泉,便将这迷魂散下到了今日的萝卜汤中。你喝了半碗后在灶边发现了王大娘无意中抖落的药粉,便对王大娘拳脚相向,逼问她下的是何物。可王大娘以为这迷魂散一旦服下便会必死无疑,便将实情告诉了你,而后躺到榻上,安静等待死亡的来临。没过一会药效发作,王大娘昏睡过去,你愤怒至极拿起斧头就朝着王大娘头上砍去,一下、两下,生生砍了五下。因你萝卜汤只喝了半碗,此时迷魂散才发作,你也昏睡过去。之后你醒来,清洗了斧头,换了衣服,假意报官。”

“你少血口喷人,知县大人,我那婆娘真的是在外摔倒,被我背回来不治身亡的。”几个衙役把王四拉开,不让他再靠近文知县。

“背回来?若王大娘是被你背回来,以王大娘头上的伤势,必然血流不止,你的身上为何干净如初滴血未沾,这是其一;你说寻到王大娘时,她趴卧在地,可王大娘头上的伤势都集中于后脑,摔到后脑之人,怎可能是呈趴卧状,这是其二;若王大娘在外摔伤,回到家中血迹应当顺着返回之路留下印记,且流于被褥之上,为何家中不见滴落状血迹,反而呈喷溅状,且床头、屋顶,甚至背后墙壁都溅上血迹,这是其三;王大娘若是摔在山林,身上、手上、头上却均未沾有泥土,真是奇哉怪哉这是其四。”李莲花拿过斧子,对着空气挥了挥,“这喷溅血迹,是你用斧子砍砸王大娘头部时,溅射出来的,屋顶、背后墙壁的血是你挥舞斧头时,粘在斧头上的血飞溅出去形成的。王四,你可知,死人也会说话。”

“可是这斧头干净如新,不像是凶器。”文知县凑过来,接过李莲花手中的斧子端详着。

“这个…哎哟,我掰不动,还请这位小兄弟,帮我把这斧头和握柄分离开。”

衙役大喝一声,便将斧子一分为二,在握柄与斧头相接的凹槽处,血迹清晰可见。

“王四,就算你将斧子洗得再干净,这凹槽处总是洗不到的。在你砍砸时,这血迹便流入凹槽,无声地控诉着你的恶行。”

“不是的,真的不是我,这是有贼人闯入我家中,杀了她。”

“可你刚刚说,王大娘是失足摔伤。当我提到我住在东边时你又匆忙改口,对王大娘摔到之处含糊其辞。况且,你将王大娘背回来,衣服上不免留下血迹,可你的衣服干净如洗,难道你回来以后换了衣服?可是着急寻找郎中救命的人,怎么会有时间想到换衣服,这个问题我想不通,王四你可否为我解答一二?”李莲花见王四低头,不再言语,继续道:“时间太紧,你没有时间处理你杀人时所穿的血衣,从我进院起,你便不住望向墙边的水井。知县大人,可否请府衙中人下井打捞?”

文知县微微颔首,便有两名手脚麻利的衙役行至井边,约莫一盏茶的功夫,一件被浸泡过的血衣被打捞上来。

“王四,这件衣服,是你的吗?”

“是…是那个贱人!我给她吃给她喝,她居然要毒死我!”

“你对她拳打脚踢,甚至用烙铁烙烫,还有脸说这冠冕堂皇的话!”见王四认罪,站在一旁的知县再也忍不住,不顾什么文人礼数,指着王四破口大骂道:“王大娘身上伤痕遍布,你这厮真是可恶至极!残忍至极!”

王四被衙役带走,可王大娘早已无亲无故。李莲花对知县行上一礼,请求能由他来安葬王大娘。

二人将王大娘带至深山,寻了处幽僻之地,背靠群山,面朝东海。王大娘静静地躺在山里,本就瘦小的身躯蜷缩着,李莲花找了块木板,为王大娘做了个简易的墓碑。

李莲花站在碑前,微风吹得他发带飘扬。

“我若是,早一日来看她就好了。”

“是啊…她吃的是我种的萝卜。”

良久,李莲花才回头看向李相夷:“李门主,我且问你,这可算是铲奸除恶,匡正江湖?”

李相夷无言,只是静静地看着墓碑。

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,李莲花向后望去,见一老者抱着一幼童匆匆跑来,老者已年过花甲,在这山林中深一脚浅一脚,几欲跌倒。

“李神医,李神医!我这孙子顽皮摔断了手,这深更半夜实在找不到郎中,幸得遇到知县大人,告诉我李神医往这山林里去了。李神医,求求你,救救我孙子吧。”

李莲花闻言微微一笑,查看起幼童的伤势,索性只是肱骨错位,并无大碍。从衣兜里掏出一颗糖,递给幼童,趁幼童吃糖之际,一旋一引,骨头便复了位。

“谢谢李神医!谢谢李神医!”老者见状连忙拉过懵懂的幼童跪倒在地,“吃什么吃!还不快谢过神医!”

李莲花忙将二人扶起,老者将一筐鸡蛋赠予李莲花,而李莲花说什么也不肯收,二人推来阻去,最终李莲花收下了一颗鸡蛋。

待老者与幼童走远,李莲花将那颗鸡蛋放到李相夷手中。

“李门主,我再问你,这可算是行侠仗义,替天行道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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