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。”
“挺早的……”都下午一点了。
程忧收拾好下楼的时候，发现季景澄已经到他楼下了。
抬眼一看，这美式复古的牛仔外套和侧排扣子的黑色宽松直筒裤，程忧只能说……太潮了。
程忧的一身浅色站他面前，对比强烈。
“好熟悉的味道。”季景澄靠近了程忧，欣喜，“你有喷我送你的香水？”
程忧瞥过眼，反问：“留着不用我放过期吗？”
季景澄：“那你喜欢这味道吗？”
程忧声音平淡道：“勉强还行。”
“那就是喜欢了？”
程忧：“……”
季景澄嘴角微微勾起：“又或者说，我身上的味道你很喜欢了？”
程忧：其实有时候你可以不用那么自信的……
两人徒步到地铁站坐上了地铁。
周六出行的人比较多，所以季景澄并没有开车，还特别不要脸的说想跟忧忧一起citywalk。
当然被人骂了一顿。
跟在季景澄后面过安检的人莫名感觉这场景有点熟悉……
“上次走你后面过安检的时候你还是绿毛。”程忧一个没注意就把话说出口了。
季景澄听得莫名一愣，对哦，他记得程程一上来就称他为绿毛……
只得默默道：“你可以忘掉，当时是跟人打赌打输了。”
程忧觉得他做这些事并不意外。
他小声道：“其实还挺好看。”彰显了年轻人勇于挑战的精神。
季景澄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没……”
上地铁后刚好找着两个位置坐下，就是时不时感觉有目光盯着他们。
肯定是季景澄太显眼了。
“吃午饭了吗？”季景澄问。
程忧扯了扯唇角：“现在下午一点半，有没有觉得你在没话找话？”
季景澄倒觉无所谓，反倒点点头：“是有点这个意思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我换点东西问。”季景澄眉眼轻微挑起，“你那只猫是自己想养还是别人硬塞给你的？”
程忧微微皱眉：“什么叫硬塞给我？”
此问一出，季景澄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，照着念了起来：“硬塞的意思是指强迫或强制性地将某物插……”
程忧冷声道：“停！没叫你名词解释。”
而且你这解释不怎么对劲。
季景澄眼睛微眨：“那……？”
程忧轻轻抿唇，从容道：“我不会觉得它对我造成了什么困扰，相反，我很喜欢它。”
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竟发觉季景澄嘴角藏着笑意。
很快他又问：“那它叫什么名字？”
名字……他倒是还没想过。
那又白又毛茸茸的一坨，到底叫它什么呢？
“你不会还没取吧？”正当程忧还在思考叫什么的时候，季景澄的脸已经凑到了他眼前。
程忧下意识往后靠了靠：“你别管。”
季景澄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还没想好名字，便问道：“有照片吗？”
程忧倒是很乐意将照片拿给他看，毕竟这小家伙真的太可爱了。
季景澄看着照片轻轻挑眉一笑：“确实挺可爱的，还连着花一起送，谁送的？”
程忧却冷冷道：“你管不着。”
“哟，你管不着，景总是吧。”季景澄扯着唇角学着他的话。
程忧：“……”知道你还问。
“那如果我送你跟他一样的花，你会喜欢吗？”
程忧转过头去看他，眼神里带着不理解：“你的关注点好像有点奇怪，而且你又为什么非得要送我花？”
季景澄：“先别管这些，就说你会不会喜欢。”
“不喜欢。”程忧被问烦了，直接脱口而出。
季景澄点点头，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，唇角轻扬：“喜欢他的不喜欢我的，那你就是不喜欢花，喜欢他人是吧。”
“你是不是有点过度理解了，我为什么一定在你俩中去喜欢谁？”程忧忍不住睇了他一眼，听着地铁到站的播报信息，起身，声音沉沉的，“还有，我觉得你话有点多了。”说完就走了出去。
这人脑子里就不能想些别的？不会是恋爱脑吧。
两人走到商场楼下的一个大型宠物店，一进门店员就迎了上来。
“你好，来看猫吗？”
“来买猫粮。”
店员：“好的，请问家里的小猫是什么品种？”
程忧深情茫然了片刻，说实话他并不知道家里小家伙是什么品种，只知道是卷毛。
“塞凯，大概三四个月的样子。”
程忧都还未说话，季景澄倒是先开口了。
他只是愣愣地看向季景澄，他居然会知道这些。
“我们推荐这款蛋白系列的进口猫粮，幼猫和成年猫都可以……”
程忧是一个字没听进去，只是跟着两人走。
“那就这个吧，忧忧你觉得呢？”
突然被点到的人回过神来，只点点头：“可以。”
结账时那个收银员还说：“两位是情侣一起养了一只小猫吗，好甜啊。”
这么一想，程忧突然怀疑起了自己做的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。前一天别人送猫给他，第二天就跟着另外一个人去买猫粮，还被别人误认为是情侣关系……
程忧刚想反驳，季景澄直接回道：“是朋友。”
收银员：“啊不好意思。”
“没事。”
为了避免买回去小家伙不吃，所以先买了一小袋回去试试，店员让加了个微信说是以后有需要可以送货上门，挑了一个猫砂盆，还送了个猫碗。
这些东西直接先让店员送货到家门口了，毕竟这么一大堆东西拿着也麻烦。
“你怎么知道它多大？”出门后，程忧却疑惑起来。
他说的很简洁：“我喂过的猫还挺多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程忧将信将疑。
“有想吃什么吗？”季景澄又问道。
“还不饿。”
“冰淇凌呢？”
“……”
程忧轻轻挖了一勺送入了嘴里，巧克力味瞬间蔓延开来。
季景澄眉毛不经意地一挑：“原来你喜欢巧克力的，给我来一……”
他话都还没说完，刚想伸手，程忧直接将那碗冰淇淋给端手上了。
季景澄：“？？？”
他说：“我买的你这还不允许我吃了？”
程忧瞪着他：“你自己重新拿勺子。”
季景澄表现出一副无奈的样子，摊开手：“没有，店员说只给一个。”
“那就别吃。”
“都是男的你害什么羞？”
“你爹害羞呢！”
“那给我吃一口怎么了？”
程忧：“……”他将手里的碗推到他面前，“吃吃吃，爱怎么吃怎么吃。”
季景澄看着到自己面前的碗笑了笑，抓起勺子：“那这颗巧克力球我就……”
程忧连忙道：“不准！”
他特意留到最后吃的！
季景澄见状，缓缓挑起一个笑容看向他，语气不太正经：“我觉得用一个冰淇淋就能把你给拐了。”
程忧：“……”必不可能！
吃完后，两人在商场逛了一圈，还去买了个盲盒。
拆开后拿到卡片一看，竟是程忧看上的那一款，瞬时欣喜若狂起来：“你这运气可以啊，挺会挑。”
季景澄仰头朝他笑道：“这都是实力。”
程忧似乎真的很喜欢，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将它摆出来欣赏了一番。
季景澄见他这般模样，拖着腔调：“这么喜欢？那我要是挑错了你不得记恨我一辈子。”
程忧抬眸，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：“有点可能。”
季景澄偏过头：“那我还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的福气。”
吃完饭后，两人是真的赶上了高峰期，地铁内人满为患，稍不留神就走丢了。
还没走两步，他们中间就被一个大叔给挤开了。
季景澄转过头看着后面的人，朝他伸了伸手。
这人要干嘛……？
程忧看着这修长纤细的手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还在发愣，下一秒就被人隔着袖子拉起了手腕。
季景澄将他拉到了身旁，悠悠道：“别走神，人太多了容易走丢。”
“嗯。”他轻轻动了动被抓住的那只手，就算是隔着袖子也传来了温热的温度。
不只是手腕，就在季景澄在地铁内面对着他杵在他面前，被路人撞到后有意无意肢体接触的时候，他觉得自己脸颊的温度也升高了。
此时他是无比渴望今晚的风能吹得大一点。
好在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，这样季景澄应该看不到……
“你脸怎么红红的？”
“……”他奶奶的，心里想什么来什么。
程忧抿了抿唇，平静道：“地铁人太多了，缺氧。”
季景澄一副看清真相的眼神，挑眉道：“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？”
程忧白他一眼：“有啊，想打你算吗？”
“算，怎么不算呢。”季景澄笑了笑，接着道，“走吧，送你回家。”
程忧顿住脚步，连忙拒绝：“就这几步路，我自己可以回去。”
季景澄见他这个反应，歪着脑袋低笑几声：“你都说了就这几步路，送送没关系。”
程忧抿着嘴唇，如果季景澄执意要送他回家他也不能说些什么，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。
直到……
“你说我们今天这样，算是约会吗？”
季景澄把他送到楼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他跟季景澄一路上都无言，可能季景澄也说了话，但他只是回了简单的嗯哦好，实际上连别人说些什么都不知道。
可能是因为他内心的躁动，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。
程忧抬眸看向他，竟发现他的眼里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，他一瞬间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。
他这个人散漫又没个正经，有些话张嘴就来，就像现在一样……
季景澄唇角的弧度渐深：“你这么老盯着我干什么？”
程忧缓缓开口：“看你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这些话说出来的。”
“有吗？”他的眉尾一扬，猝不及防间将程忧的手拉起来放到他的胸口上，声音很轻，“可是我真的一见到你心就跳的好快。”
咚咚，咚咚咚……
手掌感受到心跳的频率，他晃了一下神，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对方的心跳还是他自己的。
季景澄眨着眼，笑意未减：“没骗你吧？”
程忧抽回了手，耳根却悄悄红起来了，还好是晚上，看不大清楚。
就算是看不清他耳根的颜色，但也清楚他此时的反应。
季景澄垂下眸去看他，深邃的眼眸里泛着迷离的色泽：“走之前能抱一下吗？”
反正昨天都抱过了，同意跟拒绝也没什么两样，程忧直接张开手走近到季景澄面前轻轻环抱住了他的腰。
这样的发展完全在季景澄的意料之外。
他本以为程忧会嫌弃地骂他神经或是不要脸，就算是答应也只是点个头等他行动，没想到主动抱上来了。
这让季景澄愣了好一会儿，才抬手抱了上去。
只听程忧声音轻缓：“当作是今天你陪我出门的谢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