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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第 4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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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后啊,宁予一毛躁,如何懂照顾人?你带太医去瞧瞧,看顾一二。”

宴席过半,云岫浅抿一口酒,转头颇为关切似的吩咐。

闻声,曹皇后垂眼浅笑着,福身离席:“妾告退。”

彼时,紫云阁内的地板上早已衣衫凌乱…

脚步无声漫过寂静的回廊,然而扶光映照下,重叠的身影无处可藏。

曹皇后缓步立于窗边,意味深长地看向守门女使,小宫娥悄然颔首,随即识趣地福身告退。

檐下护卫反其道而行,碎步快动,守住了房中各处门窗出口。

“吱呀…”

“长乐,予带太医来看看你。”

门声与话音同时传入屋内。

旋即,皇后引着一男医官前后脚入内,嘴上振振有词:“陛下担心你醉酒伤身,令太医…”

话未说完,散乱满地的薄纱便浮现眼前,她瞬间噤声,惶然的身形虚晃着倒退两步,仿若撞到了天大的丑事。

房门未关,阵风徐徐,拂乱满地红纱。

宁予一自屏风后闪身而出,冷眼扫过面前的不速之客,抬手指向战战兢兢躲皇后身侧的医官,连礼数都免了:

“皇后,王妃是女眷,男太医怎可乱闯?”

曹皇后的视线上上下下将衣冠齐整的宁予一打量了数遍,眼底涔着诧异,掩袖轻咳了声:

“予是女子,亲自带医官前来,念念这是不放心舅母?”

“岂敢。”宁予一站定屏风前,“方才王妃闹狠了,现已歇下,再诊脉恐要吵醒。多谢舅母美意,但王妃厌恶扰眠,还是算了吧。”

“宫宴酒水皆是百年陈酿,她身为二姐之女远来我朝,容不得半分差池,且让医官瞧瞧。”

说着,皇后抬腿便往里走,反手招呼太医:“还不快些?”

“是。”

太医一直盯着地上的衣衫,自知被皇后做了棋子,又无胆反抗,只得磨蹭着往内室走。

“舅母…”宁予一伸手拦阻,无奈恳求:“王妃醉酒言行失当,此刻不便见外臣。她除却嗜睡胡话,并无异样,请您安心。”

曹皇后侧身避开她,笑意轻浅,脚步却不停:“陛下挂念着呢,还是看看。”

“放肆!”

“这是你该来之处?”

两声凌厉呵斥接连过耳,将皇后的脚步惊得发颤,饶是矮榻边碍眼的帷幔触手可及,她悬停半空的手居然未敢挑帘。

宁予一瞥见门口稳健入内的身形,转瞬撩袍跪地:“求祖母为王妃做主!”

太后恍若未见,冰眸垂向慌张无措的太医,冷声质问:“今日太医院是不剩女子了不成?抑或是你眼盲心瞎?”

“臣惶恐!”太医顷刻趴俯于地,频频磕头。

他尚且不知皇后召他用意何在,竟已得罪了屋内开罪不起的多方势力。不论乱局为谁而设,他但凡乱讲一字,许是满门人头落地。

太后无暇理会棋子,拂袖经过宁予一身侧时,垂手将人拉了起来,随即绕过屏风,眈视着皇后:

“皇后素来言行有度,今日醉糊涂了?”

老嬷嬷见状,低声斥责医官:“还不出去?仔细你的眼睛舌头!”

太医暗自庆幸未瞧见什么板上钉钉的场面,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。

皇后的余光瞟见太医仓皇逃离,只得欠身与太后温顺行礼:

“母亲,陛下关怀外甥女,妾只是奉命行事,不敢怠慢。”

太后全然不知宴席内情,若非明雪求见时发觉她神思不清用了些药,这会儿她无法起身。

来此的半途,她已然察觉,廊下皆是隶属神武卫的禁军,而神武卫将军,乃是太子妃贺华仪的堂兄,算曹家与太子的嫡系。

榻前狼藉与宁予一忧愤的神色过眼,此间阵仗与算盘,不消谁再言说,久居宫禁的太后已猜个八九不离十。

明雪搀着太后在榻前落座,瞥见地面熟悉的绯红纱衣,转瞬将担忧的视线转向帷幔后的人影。

宁予一近前撩开帷幔,怅然苦叹:“祖母,孙儿不得已…”

榻间景象入眼,太后泠眸骤颤,平和的脸色突变:“这是做什么?快松开!”

被衣带捆紧的慕容歆扭曲如虾子,正无声挣扎着,身上只余亵衣,口中咬着丝帕,清泪挂了满脸。

“是。”宁予一垂眸应承时,伸出的手颤抖不停。

明雪与老嬷嬷见状,赶紧上前帮忙,三两下抽离布帛,拉过锦被给慕容歆包裹严实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太后的虚离眸光谁也不看,平静的话音毫无情绪,但足以令听者心虚胆寒。

曹皇后身前交握的手攥得死紧,她早命人在太后的熏香里加了料,此刻自该头痛昏睡,无法起身才对,怎会扰乱她的算盘…

“呜…呃…”

脱离桎梏的慕容歆求昏无力,隐忍无能,她死死咬着被子,仍无法消弭浑身难言的别扭。

宁予一顾不得规矩,跪地抢了曹皇后回话的先机:“祖母,王妃身染何药,一眼便知。求您做主,让陛下和皇后尽快赐颗解药。耽搁久了,皇族尊亲的颜面要往何处放?”

“襄王说的什么话?!”

这话入耳,曹皇后始料未及,抬手质问:

“予知你心急,但怎可胡言乱语?怎叫陛下和予赐解药,王妃如此我们怎知缘由?”

宁予一全然不理她,仰头望着太后,恳切道:

“祖母,王妃席间除却莲子,只饮了御赐酒水。臣无恶意揣度之心,禁中唯有陛下和皇后能明察秋毫,尽快解救王妃于危难。”

太后冷笑一声,倏尔抬眼审视皇后:“出事不先解决问题,明知甜甜身份尊贵不容有失,皇后还有心争口舌之快?”

曹皇后意识到自己反应失当,连忙改口:“母亲息怒,妾即刻去办。”

“慢着。此间风声若传出一星半点,云澜问责,你曹家满门去顶住。看门狗赶远些,老身心烦。”

“妾明白。”

皇后深知这威胁的分量,恭谨行礼离开,廊下身影匆匆,不多时便空无一人。

房中复归安静,慕容歆压抑的呜吟显得振聋发聩…

太后望着她,满目疼惜却也无力,转眸看向略通医术的明雪:“你可会解?”

明雪老脸一红,惭愧道:“婢子师从院判,从未学过此等淫邪手段…”

太后沉吟须臾,忽而抬眼盯住了宁予一:

“念念,皇后不管目的为何,计策走空后编造说辞需要时间,一时半刻不会给解药。”

话说一半,她欲言又止,握紧宁予一的手往床里送:“不若…老身带人出去等?”

宁予一因忧惧而惨白的面色也蹭地烧起漫天红晕:“祖母?”

“宫中这类药最歹毒,你忍心见她受折磨?”

宁予一薄唇紧抿,凝眸瞧着意识昏沉的慕容歆,讷讷道:

“若她不愿,便是我欺负她,日后无法偿还。皇后闯入前,是她揣测阴谋未休,主动收手要我绑紧的,怕是不肯…”

“主动收手?”

太后暗沉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狐疑。

宁予一苦涩阖眸:“祖母,这不是眼下的要紧事。”

“傻孩子,你们成亲了。”

太后亦苦叹了声,起身欲走:“太医若撞破亲昵,便该问斩。皇后执意闯门,是为揭穿你女儿身。甜甜中途改主意,该是猜到诡计,护着你呢!这可能是襄王有意,神女无心么?”

此番解释如醍醐灌顶,明雪了然,随太后一道去廊下守门。

宁予一傻愣了会,不可思议地望向可怜的姑娘,狐狸遭暗算后,还有如此清明的思量?

“甜甜?”

她掏出帕子轻柔地拭去慕容歆脸上的水痕,一片湿滑间早已无法分辨是汗水还是泪珠,连贴身衣物都被虚汗洇透,黏糊糊皱巴巴地贴着燥热的肌肤。

“…呜…”

回应她的,只有低泣般难耐的哼吟。

“母亲说得对,我不该让你赴宴。”

宁予一悔愧不已,颤抖着手攀上慕容歆蜷缩的背脊,侧身躺倒,与人紧紧相拥的一刹,酸涩的眼尾涌出一汪清泪:

“我的错,这份仇我定要她们百倍偿还。”

这份承诺更似她的喃喃自语,慕容歆早已神思混沌,丧失了思考之能。

东风乍起,天边浓云积聚,腾挪奔疾。

榻旁帷幔复又垂落。

软枕莹绸缓缓濡湿,映出圈圈涟漪…

廊下,太后凭栏远眺,御园莲池中的朵朵红荷随风而动,纤细枝桠难以承托偌大的瓣羽,娇艳有余而稳重稍逊,瞧着极易被摧残:“起风了,要变天。”

嬷嬷仰头观瞧天色:“婢子先扶您回宫?想是要落雨。”

太后摆摆手,将广袖背去身后,幽幽瞥了眼毫无动静的房内,淡然笑道:“闷潮日久,落雨舒爽。云聚一处,才有热闹。雷电未至,且等等。”

两刻倏忽。

房内,意识回转的慕容歆往墙内拱了拱,身子疲软,只好静躺不动。

一垂眼,却见颈下红梅无序盛放…

宁予一躺在外侧,视线绕过她红如血玉的耳垂,点落颊面随呼吸颤动的微小绒毛,略带凉意的指尖小心勾住眼底肚兜的系带,心虚嗫嚅:

“还难受么?”

慕容歆闭紧眼,缄默不答。

“生气了?”

“…”

交错紊乱的呼吸道道相继,房中的空气显得逼仄而稀薄。

“我…此生从一而终。”

宁予一收回指尖,无声掐进掌心中,纠结半晌才讷讷开口,气音堪比蚊子:“行事阴险与专情不冲突,我知你对我有成见,但我守诺也有口皆碑,信我?”

阴险?专情?

慕容歆觉得这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俩词儿,药效摧残致使她头痛欲裂,无心思量宁予一晦涩的话中有何深意。

但表层含义…

无需开口,行动已说明一切。

“寻身干净衣服来…”

慕容歆岔开话题开口时,惊觉嗓音已沙哑如破锣,是以缓了半晌才补充:“湿凉难受。”

可无论方才还是眼下,宁予一干躺着,好似无意行动。

“嗯?”慕容歆候了许久,以为宁予一劳心劳力太久睡了过去,微微转头来瞧。

孰料迷离的视线恰撞上宁予一含雾的眼波…

慕容歆一怔,拐带着散乱的长发又转回头,如惊慌失措的猫儿,躲躲藏藏。

“祖母在外面。”

宁予一从她羞赧的促狭中采撷到几分心安,手撑床沿坐起身来,柔声解释:“房中无衣物,你歇歇,等落汗后,我开门请明雪送来。”

闻言,好不容易退烧的慕容歆觉得身上又热起来了,太后怎会在外面?

那岂不是…

脸面丢尽!全丢姥姥家了!

慕容歆把头埋进被子:呜呜,脸丢光了,设局的人,给我死!

宁予一伸手扒拉狐狸头:我替你大杀四方,好不好?

作者有话说

第48章 第 4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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