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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路看书 > 谋娶大将军 > 第8章 谜团

第8章 谜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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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人面面相觑,不知所措。

云昭心里有许多话想问湘兰,湘兰又有许多话想告诉顾文若。可惜碍于身份的原因,又没办法摆到明面上来说

还是湘兰打破这该死的沉默,从匣中寻来一首诗,递与顾文若:“近日得了首新诗,烦请顾公子作注。”

顾文若停止摩挲茶盏的动作,纤长细腻的手接过信纸,却不肯展开读上一读,他问:“哦,是首什么诗?”

云昭知道,他是怕她做出挑拨离间人家夫妻感情的事,于是笑着宽慰他:“你看嘛,没关系,我又不会多说什么的。”

可惜这话并没有让顾文若安心,反而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。那信纸薄薄一张,被他甩得直响,差点就要甩到大将军脸上去了,也没能勾起半分要来一同围读新诗的心思。

女儿家的那些柔情蜜意云昭当然懒得看,何况这首诗是什么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有话要跟湘兰讲。

“今日承蒙将军出手相救,湘兰无以为谢。有样东西想来将军会喜欢,因而想送与您,权当今日的谢礼,将军可否随我到屋内一叙?”说完便拉着云昭去了里屋,只留下了研读诗篇的顾文若在外面。

湘兰的处所阔极雅极,里里外外足足有四间,可谓是万花楼最有排场的花娘子了。这两间大小的外屋用以会客,里屋才相当于她自己的厅堂,里屋之内还有一间卧房,旁人都进去不得。

她携云昭到了卧房,二人相对而坐。看着这张熟悉的脸,湘兰再也忍不住了,跪在床前痛哭起来:“香兰有愧!香兰没有护住殿下!”

“你说……”

“太子殿下不是病死,是被人害死的啊!”湘兰那张温婉可人的脸此刻也显得有些痛苦狰狞,她恨道,“七年前,濉河谷血战的消息传得满城皆知,殿下听说骁哥惨死,就病倒了。后来不管是‘云骁’掉进濉河后死里逃生,还是漠边大捷的消息传回来,殿下依旧是缠绵病榻。直到……春雯姐忽然死了,我和东宫的联系就断了。我有些慌了,我知道殿下可能有危险,却也不敢轻举妄动,便遣人去云府找昭姐儿,怎知……”

“怎知我也一病不起?”云昭见她点了点头,心里有些闷闷的、堵堵的,“我那时……”

湘兰悲恸大哭:“殿下不可能是病死的啊!”

云昭摸着她的头发,往昔回忆涌上心头:“我那时偷偷跑去了漠边,在濉河谷看到了兄长的残躯……我带着他快马回程,只过了离鹤关,便再也撑不住了——我撑不住了,马也撑不住了。我难受极了,我好想替他报仇!我决定要代他活着,我要杀了北狄贼人!”

湘兰擦了擦眼泪,认真盯着云昭的眼睛:“可等你回到漠边时,第一场仗已经打完了。大兴以绝对的劣势取胜,陈王首战告捷,赚了一个漂亮又体面的大胜仗。你后面杀的两场也都是替他赚的军功。”她苦笑两声:“太子殿下的外戚,却替陈王赚了军功……昭姐儿那时还不知道殿下已经……”

“那时我不知道……太子表哥死了,云家只能靠云骁撑着了。我若被人发现是假的,那云家也就完了。”云昭原意只想报仇,不成想从此代兄长征战,一去就是七年……

开始当然不容易,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,她哪里吃得住边塞行军之苦。可是路是她选的,再苦也得熬,熬下去!别人能做的她也能!幸好一路有代望山相护,她才能勉强活下去、走下去、杀回去,她苦练哥哥的刀法、枪法,活成云骁的样子,甚至比云骁还像个凶神恶煞的将军。

见到故人,云昭找回一些自己故时的模样。正待忧思,那人却又将话题扯回了战场。

“昭姐儿,你可知云骁死了,获益最大的是谁?”

“……陈王李寅?”

“没错,云骁死了他就是主将。就算后来又活了,功劳也还是他的。”

“主将个屁!他根本就不会打仗,上个战场还要两层人护着!”

“皇帝知道吗?又没人知道。当时昭姐儿报仇心切没有细想,他要名义上的主将就够了。”湘兰目光锐利,一语点醒了她:“你可知李寅赢的第一场,是北狄送的吗?条件就是——”条件就是云骁!所以才会有濉河谷埋伏,所以才会有……若是这样全都说得通了。

“殿下虽然没了,但湘兰的使命还没结束,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搜集信息,誓要找出当年的真相。”湘兰从带锁的盒子里拿出一份信:“这是李寅的遣狄使者留下的自白书,里面记述了李寅与北狄交易的全部。”

云昭展信一看,其文辞不加修饰,平实却慷慨,逻辑通顺,句句所提皆有对应,应该不是假的,不由得恨意骤起!怪不得他李寅想方设法也要杀了自己,曾经没害死的人,面对的时候总是会提心吊胆的吧?

云昭道:“不过想要拿这个去告他通敌是不可能的,一个小使者,即使活着也是人微言轻,写的信又能算得了什么。”

湘兰却说:“要是,北狄亲口承认了呢?”

亲口承认?!是了,北狄使团献舞!若是献舞那日,北狄王子当着诸位王公贵戚的面说出来,再加上这份使者的自白书,那李寅死一百次都不够!只是……

“香兰,你现在是替谁做事?”云昭很纳闷,她的情报也太快了。军中密报一般要快上许多,北狄使团的消息按理说只有她和亲信的人知道……难不成是顾文若?可他做事一向拎得清,应该不会说出去的,不然云昭也不会对他那般放心。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:“难不成你也替如今的太子做事?”

“李宣他不配!香兰自始至终,效忠的只有殿下!”她跪下立誓,“云昭你信我,至于香兰是如何得知,以及为何会认识顾文若,等时机成熟我会一五一十告诉您。总之,请相信我,也相信他。”

为什么?为什么香兰对他如此信任?李宣他不配……效忠殿下……相信顾文若……为什么?这些截然相反的词为什么会堆在一起?云昭很讨厌这种雾蒙蒙的、伸手却抓不到东西的感觉,以往这种事情问她的军师就好,可这事要她怎么问……

她转念又一想,为什么不能问?答不答是他顾文若的事,问不问是她云昭的事!问!等到家就问!

从万花楼出来,送客的姑娘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,这些疑问一直萦绕于她的心头,连顾文若跟她讲话都没有听到。

“将军怎么魂不守舍的?”顾文若打趣道,“莫不是湘兰姑娘太美,把你的魂儿也给勾走了?”说着胳膊便搭了上去。

云昭瞧了眼自己肩膀上的手,果决地推了下去,揶揄道:“是啊,怪不得顾公子三天两头往那跑,今日算是见识了。”

“将军是走错路了吗?这都快到我家了,是打算去看妹妹?”

“到前面的巷口右拐,去我家,我家人少好说话。”云昭的意思其实是,她家中人少,要是他敢不说实话打一顿也没人知道。

可是她说的是一种意思,顾文若听起来却是另一种意思。暧昧之情自他心中升起,声音都变得柔柔飘飘的,跟要索她魂儿似的:“将军有什么话还要关起门来说嘛?”

这令云昭深感不适,差点就要在大街上展示军法了。

都说男人逛完万花楼就会变,但不要往这个方面变行不行啊!就算他顾文若长得挺好看的,声音也确实挺勾人的……可多年的老战友好兄弟突然给她来这么一下,云昭表示不能承受!

云家和顾家确实不远,一个在六合巷的首,一个在七贤街的尾,两条街东西向平行。要是走房顶上过,不消几句话的时间也就到了。可谁家好人天天走房梁啊!不过即便是走街串巷也才要半炷香的时间。云昭就想啊,要是真能就这样简简单单过日子的话,这个距离可真好,回娘家也方便!

只是可能,她再也不能了……

残暑余热,加上这一天的劳心伤神,云昭打算回到家就把外衣丢到一边放松放松。

见府门大开着,云昭很是疑惑。平日里家中只有傻父亲和几名下人,父亲又喜欢到处乱跑凑热闹,故而家中大门总是关着的。

越过影壁墙,云昭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招呼着下人,心中很是惊喜,当即出声唤他:“景睿?”

云景睿循声看去,骁哥!一个疾兔冲刺直接奔到了云昭身上,差点将她扑倒在地:“骁哥!诶,你在军营这些年怎么也没点长进啊?我才这点重量都接不住?奇怪,怎么个子还矮了……”他抬手比量云昭的脑袋,“矮了半截手指头!我都快不敢认了,你那边待遇不行啊!”

“战场打仗,你以为啊!”云昭学着兄长的样子,“你这混小子怎么跑这来了?”

“祖父叫我来的啊!我都快找你一天了!这不是昭姐姐嫁人了嘛,你平日里又忙,叫我接着大伯伯回梁州老家去住。老爷子说家里人多热闹,乡下民风又淳朴,可比京城好多了!可惜路途遥远,路过岑州的时候还发了大水,我这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能赶上姐姐的喜酒。”云景睿这才注意到云昭旁边还站了个人,忙道:“这位是?”

“你要是想喝喜酒啊,就让他请你喝回来!这位就是你的便宜姐夫,顾文若。”云昭心情一好,说话也快意起来,“这是我堂弟云景睿,叫他景睿就好!”

二人互相见了礼。景睿看顾文若挺合眼缘的,也算是半个家人了,也不跟他客气:“那我可等着姐夫请的喜酒啊!姐姐近来可好啊?诶!今日人齐了,不如我们去看看云昭吧!”

“云昭也是你叫的?”云昭差点没忍住要去揪他耳朵,手抬了抬又放下,“我和你姐夫还有要事相商,你看看想吃点什么,晚上我请客!”

“那当然要去!全京城最好的馆子!好好杀你一顿!”

云昭丢下一句:“那要找你姐夫请了,我可没钱。”说完便扯着顾文若的衣袖就往屋里走。

顾文若无辜抵着门:“我也没钱啊将军!”

有钱花楼听曲儿,没钱请小舅子吃顿好饭?云昭斜了他一眼,脱起外袍来,迎着顾文若满眼的震惊,她活动活动手腕:“哦?你那位堆金积玉的贵人,随便赏点可就比我军饷多了。说说吧,你到底替谁做事?”

和煦温柔的笑容就跟粘在他脸上似的:“我替将军做事,誓死效忠大将军。”

不老实说是吧?云昭三下五除二便将人按在桌子上,牢牢扣住他的手:“那你和香兰到底什么关系?”

“将军想我们是什么关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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